小孩

朋友的女兒，不經不覺就兩歲了。連續兩年，我們幾位叔叔嬸嬸都陪小女孩到廸士尼。地方沒有變，沒有新遊戲，還是一樣的萬聖節巡遊，但小女孩已經長大很多。去年小女孩還是坐手推車，今年已經會自己走路。還記得去年小女孩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哭，見鬼一般的哭。今年唯一叫她流露一刻因陌生而不安的是高飛狗，而且也真的是只有一刻。

不是小孩的父母，也就沒有責任。叔叔嬸嬸像拳手。小孩來到，跟她猜兩板就好。不像父母，小孩一出生就把命都給賣掉。兩歲的小孩最好玩。太小溝通不了，大一點又太頑皮。兩三歲的小孩剛好。聽得懂之餘，也會聽。這一次小女孩終會叫一班叔叔嬸嬸的名字。一聲「DD」，那種甜是舌頭嚐不到的。

曾經當小孩的，不經不覺長大到當父母的年紀。一同浪費青春，之後拍拖，結婚，生小孩，再生第二個小孩；打工，出國，做老闆，再謮書。沒有像從前每個禮拜碰面，但就算我做了最壞的事，知道他們都不會離棄我，這一份安心是用歲月換回來的。

「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。」幾個十幾歲的年青人，喝過了頭，圍了一個圈，說了一件比宇宙偉大的事情。